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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il - 媒體報導 | 2013-06-17 | 點閱數: 14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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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和楊牧師討論育幼院經費不足時,他都很有信心的說:神會看顧。當時,未信耶穌的我還難以理解他的話......

文/李政隆(基督教恩友中心執牧) 

 

五月裡,楊煦牧師與林鳳英師母在十幾天內,相繼安息回天家;這天氣是溫暖中透著沁骨寒冷,勾起我無限的遙思。
 
回想當年在六龜山地育幼院,我從楊牧師身上傳承一個「愛的行囊」,四十多年後,在這無形的背囊中,裝著我走過六龜山地育幼院、伊甸基金會、泰北難民村,以及泰緬寮濟貧,到今日的基督教恩友中心,從牧師領受的「愛的種籽」。
 
看到楊煦牧師、林鳳英師母完成 神託付的旨意,把愛的薪火繼續燃著,我實在不捨他們的離去。尤其懷念六龜山地育幼院青年兒童合唱團,唱完《那看不見的雙手》後,楊牧師在致詞中說:「愛的薪火不會熄滅。」高吭聲依然裊繞於耳。
 
與育幼院初次接觸
記得,大學時代我雖不是基督徒,卻敬佩恩惠堂的美籍教士。
1970年期末考完正要放暑假時,賀教士急急忙忙來找我,說:
「六龜山地育幼院需要一位代理院長的老師,你是不是可以立刻出發前往幫助?」
 
雖然,我連六龜鄉在哪裏都不知道,但既要服務人群,就不在乎遠近,我立刻拿起行囊前往育幼院報到。說來也巧,就在我趕到六龜山地育幼院報到時,正是楊師母必須外出受訓的日子。所以在匆忙交接後,我立刻就地成為六龜山地育幼院的代理院長,並開始與牧師和他的孩子們生活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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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,六龜山地育幼院是楊牧師在1955年創立的,1970年為了使育幼教育合法化,任教六龜中學教導國文課的楊牧師,雖有教育背景,卻因任公職不得出任育幼院負責人,所以須另行培育具有幼教背景人才擔任育幼院的負責人,使育幼院免於淪為非法機構。
 
當時,育幼院的場地和設備非常簡陋,外有一條溪流與外界阻隔,全院區的聯外通路只靠一條長約一百公尺的搖晃吊橋。院內除了一棟水泥造的二層樓作為倉庫,裏面堆放著美軍顧問團捐助的糧食,此外就是一間簡陋的遮陽鐵皮屋作為廚房,是小朋友用餐和休息所在。
 
而院區四圍滿是石頭,石頭間隙種植當時最有經濟價值的樹薯。院內廿多名院童,僅由楊牧師、楊師母,和他們第一位收養的聾啞女兒照顧。
 
探詢經費困窘之因
當時為了使育幼院合法化,政府特別安排楊師母外出受訓,但以當時育幼院的人力觀之,若讓楊師母離開育幼院去受訓,整個育幼院勢必停擺;
若不去受訓,育幼院勢必喪失政府給予的機會。
 
就在他們憂慮不知如何處理時,耶和華以勒的上帝早有安排。
那時我雖未信主,卻樂意利用每年寒暑假到有需要的社福機構幫忙。
而當年到育幼院服務時,我發現院內的孤兒不多,大部分是附近貧窮家庭的小孩,楊牧師有任教六龜中學的收入和牧師津奉,育幼院也經常有外界捐款,照理說生活不應如此拮据。
 
但不知為何,我看到楊牧師老是為籌經費四處奔波,甚至暑假也不休息,每日到學校兼課輔導,忙出忙入,難怪連楊師母利用暑期外出受訓,也要找人代理。
 
以現在話語形容,育幼院捐款似乎未能專款專用,甚至會入不敷出。
這個現象使我原本服務的心志大受打擊,為了解真相,我常利用與楊牧師交談機會,睜大眼睛檢視他的行為,想要了解他的錢到底花到哪裏去?
 
與楊牧師成忘年之交
那時,楊牧師覺得在鄉下難得遇到一位大學生,一有機會就來看我,我倆成為忘年之交,無所不談。交談中知道楊牧師年輕時擔任山東省教育廳的省府秘書,曾為了考察劇院,應上海杜月笙的邀請,坐飛機赴上海。
楊牧師又說:「台灣光復後,因為好奇就一個人跑來台灣,離台時我在船上,看到主 耶穌向我顯現,要我續留台灣向原住民傳福音。」
 
之後,牧師為此異象進入神學院念書,且娶泰雅族的師母為妻。
山東籍的楊牧師,在抗戰時曾在大江南北漂流就學,因此養成「在外靠朋友」的習慣。
又因他生性豁達,對錢看得很開,觀念與眾不同,樂意幫助六龜鄉一帶的窮人,甚至幫助到沒有經濟概念。
 
我曾目睹楊牧師一拿到薪水,附近有窮人到教會向他求助,他便不加思索立刻給錢,不一會兒薪水全沒了。我開始了解為何楊牧師要拼命教書賺錢,且雖有許多捐款仍然不足的原因。
 
曾經,我和楊牧師討論是否應採用「量力而為」的救濟方式,他卻反問我:「六龜鄉貧窮家庭那麼多,除了教會還有誰能幫助他們呢?」這反問使我啞口無言。
而當我們討論育幼院經費不足的問題時,每次他都很有信心的對我說:「神會看顧。」
 
當時,未信 耶穌的我難以理解他的話,但楊牧師說的全是事實。
許多次育幼院經費已到山窮水盡,正坐困愁城時,不到一天,他就很高興地跑來對我說:「我們的經費上帝早已預備,你看!不多也不少,有人捐助了。」
 
但這高興維持不了兩天,又因他的慷慨而陷入困窘;
而如此神蹟一再出現,讓當時不信主的我難以相信,總以為是巧合而暗暗牢記在心。
 
牧師夫婦聯手行善
廿年前我信了耶穌,蒙上帝恩典和鄭新教牧師同工,負責牧養「福音為主,從事貧窮救濟」的基督教恩友中心時,才體會牧師說的「主必供應」的道理。
因為了解牧師的為人和他的慷慨,在育幼院服務的往事,成為我人生中一件有意義且值得回憶的事。
 
那時,我帶院童胼手胝足掘石種樹薯,到荖濃溪游泳,成為牧師家四位兒女的兄長。而善於爬山和競走的老大楊約翰,就像我的副官一樣,從早到晚和我一起游泳、種樹薯,建設育幼院增加收入;
在育幼院沒人手時,他成為我的最佳助理。
 
最令我感動的是,楊師母偶爾放假回育幼院時,我當著楊牧師的面,向她說明楊牧師超越能力救濟之事,想藉機會請楊師母規勸楊牧師。不料得到的回答竟是:「勸也勸了,卻勸不動。」說完後她沒有生氣就走開,留下一副老神在在,江山易改、本性難移的楊牧師。
 
這時我才恍然了解,原來楊牧師救濟貧窮的事,不只是他個人,連楊師母也參與其中,所以對她打小報告也是枉然。
 
育幼院出「口足畫家」
因為那個暑假的經歷,不料我竟成為六龜山地育幼院的「代言人」,想認識楊牧師、育幼院實情的人,總會找我詢問;我也據情實報,並傳揚上帝在育幼院所行的奇事。
 
1974年,我在台南成大念研究所,放假時曾回到育幼院,因沒事先告知,所以沒遇到楊牧師全家。
接待我的育幼院童看到我回來,很高興地介紹新建的洋樓,又神秘地告訴我:
「剛收養一個被丟在市場,沒人要、沒雙手的女嬰。好可憐!」
我想去探望她,但這小女嬰被保護著,沒有鑰匙是沒辦法看到的。
 
我想這女嬰應是日後聞名國內外的口足畫家楊恩典姊妹,從她的成就可知楊煦牧師夫婦經營山地育幼院的用心。
 
六月15日我又將背著「愛的行囊」出國去,無法參加楊牧師、楊師母的追思會,謹以此文悼念,願楊牧師「交朋友、養孤兒、傳耶穌」的薪火永燃,願 耶和華以勒的神賜福家和育幼院直到千代,願 耶和華尼西的神引領「愛的行囊」永傳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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